【朱白衍生】都市童话(井然×尤东东)
霸总实习生/许愿精灵井然×哭包社畜尤东东
六一节儿童文笔，没有逻辑，不要深究。
1
尤东东离开公司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毫不意外，他又是全公司最晚走的人，连保安下班都比他早。用备用钥匙锁了大门，一个人走在昏暗的马路上，他太困了，上一次疲劳驾驶就摔了一跤，心爱的小绿摔坏了一边的车灯和后视镜，幸好人没大碍，这次东东宁可走回去都不敢边打盹边骑车了。
刚入夏，白天又下了场雨，凌晨的街萧瑟凄清。尤东东抱住只穿了一件短袖格子衫的自己，经过商业城的喷泉时，停下来跺了跺脚，朝许愿池扔了一枚硬币，就当为自己买个沉默的听众。
“怎么会有这样的甲方啦！我的稿改了四十八次，四十八次啊！结果你跟我说要初稿？！所有欺负人的无良甲方都死掉好了！”尤东东说完，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下来了。他在这座城市打拼了三年，才勉强在设计部站稳脚跟，生活还有好多挫折会一波接一波无情地拍在他脸上。哭完后，东东用手背擦了鼻涕和眼泪，没有发现喷泉中间的雕像好像动了，扭头看了他一眼。
如果有，东东大概会以为看见鬼吧。
2
第二天早上尤东东睡过头，赶到公司被张总撞了个正着。张扬见怪不怪，没多说什么，让他跟过去自己办公室。尤东东脑袋里一团浆糊，心里计量着加过的班能不能抵迟到要扣的工资，也没认真听张扬说了什么，直到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男人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他才如梦初醒。
扎着小揪揪的男人西装革履，白肤红唇桃花眼，看上去比女孩还精致，声音也像海浪拍打礁石一样净澈：“你好，我叫井然，请前辈多多指教。”
“你、你好？”
外貌协会荣誉成员尤东东当时就被帅傻了，像照镜子一样摆出和面前人一样的动作，当机了两秒才想起握手应该伸右手。井然如沐春风的微笑不带一丝杂质，手掌还没给尤东东留下温度就礼貌的松开。虽然，尤东东不介意多握一会的。
“东东，井然是设计部新招的实习生，交给你带。去熟悉工作吧。”张扬说。
井然的相貌和气质都很出众，跟在邋遢的尤东东后面也完全不影响公司的人目光全被吸引到这边来。尤东东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极不自在，总觉得走在井然前面像是狐假虎威，突然站住，对井然说：“要不你还是走我前面吧。”
井然好看的眉眼透露出一股天然呆，可被嘲讽惯的尤东东还是觉得，他心里想的是你特么在逗我。井然当然猜不出东东丰富的内心戏，就说：“东东前辈，我对这里还不熟，要不我们并排走，你给我介绍可以吗？”
冲着这句“东东前辈”从那么好看的唇里用那么好听的音调说出来，东东也只有点头的份了。
3
井然好学谦虚，为人绅士，很快就赢得了前辈们特别是女同事的心。虽然尤东东直觉井然的设计天赋和专业知识都在他之上，但井然总虚心向他讨教，对于东东提出的专业性建议认真考虑，有分歧也理性讨论，完全不谄媚。尤东东太喜欢这种有人欣赏尊重他想法的感觉了，而且井然能干又细心，给粗枝大叶的尤东东省了不少麻烦。而尤东东作为曾被残忍剥削的过来人，能不给就不给井然压力，两人相处也很愉快。尤东东逢人就夸他的实习生有多优秀乖巧又好带，看得同事们牙痒。黄小米成天没事就来尤东东办公室晃悠，终于逮着一回井然独在的时机，伸出了挖墙脚的魔爪：“井然，你看你跟尤东东那傻小子也没多少机会，要不跟着我吧？我保证一定让你参与名牌设计，高端客户的私人订制也能给你。你看尤东东一副色眯眯的屌丝样，指不定想潜你这个小鲜肉呢。”
尤东东正走到门口就听到这么句话，又气又羞，他是很喜欢井然，但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的私欲向井然索求过任何事啊。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隔着玻璃门看黄小米整个人都快坐到井然腿上了，心里各种不是滋味。但仔细想想，以井然的能力跟着他确实委屈了，如果井然想换，那也不是……不可以！他是我的人，怎么可以这样辜负我的信任？尤东东给自己鼓鼓气，撸起袖子就想和黄小米开战，却听到井然说：
“东东前辈对我很好，我跟着他学到了很多东西，他也给了我不少灵感。最重要的是我跟东东前辈学了做人的原则，背信弃义绝不是其中之一。而且，东东他不屌丝，遵循单纯本性是他的可爱之处。”
“不识好歹，跟尤东东一个德行。”
黄小米被怼出一肚子火，离开时把门摔在了尤东东鼻子上。井然急忙走过来捧起尤东东的脸，确认没有流鼻血后，轻轻吹了吹发红的鼻尖。
这下尤东东整张脸都红了，掩饰尴尬地咳了一声，说：“你表现不错，下午陪我去A公司交样品衣。”
“谢谢东东前辈。”井然笑起来像椰蓉冰淇淋一样甜。东东一摸肚子，发觉自己饿了，井然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立刻递了一包椰蓉球过来。
“贿赂前辈是不行的！”尤东东也就是嘴上说说，手诚实地伸进零食袋。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井然用自己的方巾擦掉东东嘴角的椰蓉，成功把红晕扩散到尤东东的脖子上。
4
“你们的设计不符合我们最新的企业形象，如果不能再修改，我们的合作就终止。”
A公司总监的话可谓浇了尤东东个透心凉，连加了一星期的班，他连争辩都没力气了，点头答应修改。总监说有点紧急情况要处理，摆摆手让他们在办公室等着。尤东东只觉心累，望着三十几层的商业楼外的风景，思考自己纵身一跃能不能解千愁。
丧气的想法也只是个发泄，尤东东转身想对井然说他先出去抽支烟，却看见井然的手指在总监的咖啡杯上点了一下，棕色的液体诡异地变成女巫汤药那样的绿，水波荡漾了两圈又恢复正常。尤东东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又想不通井然为什么要碰总监的咖啡。井然抬起头对他一笑，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却更加深了他的怀疑。
两个小时后总监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拿起咖啡就要喝，尤东东拦住了她，说看见有只苍蝇掉进杯里。总监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不知是在嫌弃咖啡还是嫌弃尤东东，又或是两者兼具。
“你搞什么？井然，你刚刚是不是在人家杯子里放东西了？泻药吗？还是芥末？”尤东东心里藏不住事，一出A公司就忍不住质问井然，可井然看上去无辜又可怜，尤东东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于是补充道，“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所以不要骗我。”
“我没有在她咖啡里放泻药或芥末，也没放其他任何东西。”
“呼，那就好，对不起啊，可能是我看错……”
“我只是下了个一触必杀咒。只针对她一个人，就算她助理替她洗杯子也不会有事，你不用担心。”
“诶？？！！”
5
“不是，井然，你跟着我这样废材的前辈很委屈我能理解，可你要泄愤冲我来啊，为什么要害其他人？”尤东东自动把井然的措辞归为宅男黑话，没有细想。
“我跟着你，是为了不让你受委屈。”井然揉了揉东东的头发，“你放心，我会把所有欺负你的人都除掉的。”
“你不用这样啦，我才是前辈，应该是我替你遮风挡雨。”虽然觉得井然的想法有点幼稚，尤东东第一次被人这么围护，心跳快得像蹦迪。
连东东这样少根筋的人，也很难注意不到井然方方面面都在照顾他，连中午的盒饭有人偷夹了尤东东一个鸡腿他都没放过，用礼貌却压迫性地语气让人把鸡腿放回去。奇怪的是，井然只是一名初来乍到的实习生，说话却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
但他对尤东东的保护欲也有点过头。这天一名客户跑到公司对着尤东东大闹，说衣服的蓝没有达到他想要的像五月的晴天一样的蓝。明明晴天的蓝也分很多种。尤东东默默吐槽，却得罪不起公司的大客户，只好让井然把现有的颜色样板都拿给客户挑。趁着客户看样板，站在背后的井然举起剪刀。
尤东东大吃一惊，快步上前握住井然举起的手，引来客户疑惑的眼光。尤东东近视但是不瞎，刚才明明看见井然手里有刀，牵住的却只有井然软软的手。
“不好意思，您先看着，我和我的实习生有事商量。”尤东东忙不迭和客户道歉，把井然拉进仓库将门反锁，引来同事们奇异又暧昧的注视。
“井然，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你要再不说实话我就不带你了。”尤东东气鼓鼓地盘起胳膊，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凶一点。
“东东，你还记得你许的愿吗？你说要让那些欺负人的甲方都死掉。”
“人累到一定程度都会有负能量的想法吧！这不代表我真的要去杀人放火报复社会啊。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负责你愿望的许愿池精灵。不信的话，你可以随便再许一个愿望试试。”
“什么鬼啦？那我想去白老师的见面会。”
手机叮地一声，尤东东一看短信，“微博用户爱情鸟飞走了你好，您转发的白宇粉丝见面会抽奖现已中奖，奖品为门票一张，请将您的联系方式发送至……”
尤东东：“？？！！”
井然：“也只有这样的愿望才能兑现，你想许愿脱单或凭空发大财的话是违反精灵工作守则的，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那杀人就不违反吗？！”
“我们暂时没有相关规定，如果你认为必要我会帮你提交建议，预计三十年能收到回复。”
“这样的话谁许愿都能死人，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我们的幸运儿。尤东东，你对我而言独一无二。”
6
尤东东想通过许愿取消上次的愿望，井然摇了摇头，说没办法，只能等精灵这一轮任期（一共五十年）结束，或者愿望实现他才能离开。
谁想要这么霸王条款的愿望啊？尤东东决定给许愿池一星差评，一星还是看在精灵的颜值给的。
不过东东的愿望只针对无良甲方，只要去见甲方时不带上井然，就可以避免触发他的杀人模式。虽然每次尤东东垂头丧气地回来后井然都想冲出去干掉甲方，尤东东还得反过来劝他，算了兄弟，多大点事，咱不至于。
尤东东有苦没处说，毕竟谁也不可能信温文尔雅的井然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黑精灵。但除此坏处，井然对他又好得无可挑剔。尤东东心里万分纠结，既想送佛，又舍不得佛走。除了井然，还有谁会像老母鸡护崽一样围护他？
呸呸呸，什么母鸡护崽，他尤东东一个强攻，啊不，职场强人，怎么说都该是他保护井然（不要杀人）才对。
比起工作上的种种糟心事，井然已经算最不给他添堵的一项了。尤东东找到林洛霏时都快急疯了：“我要的布料呢？明天甲方就要看到样衣，今天一定得拿到布料的。”
“尤东东，全公司不是围着你转的。厂家那边说调不出货，我有什么办法？”
林洛霏不耐烦地把尤东东打发出去时，东东的眼睛已经红了，眼镜也蒙上一层雾气。尤东东摘下眼镜偷偷擦了眼泪，看见井然拿着他小绿的钥匙对他招手。
“走，我们自己去找厂家要货。”
“那你在外面等我。要是我和人吵起来，你不能动打打杀杀的念头哈。”还没上阵，尤东东就默认自己十有八九又要吃瘪了，但不争取还是不甘心。
井然捏了捏尤东东的腮帮子，“好，我保证布料到手前不会给你添麻烦。”
厂商那边见人下菜碟，自然是懒得理尤东东这样的小咖，用尤东东要的货少，他们优先配给需求大的客户之类的理由搪塞。
尤东东爆了粗。厂商雇员已经说了送客，还威胁说要叫保安。
井然等了一个小时都没东东的动静，不用想也知道他又碰壁了。果然，一进来就撞见人高马大的保安抓住尤东东火柴一样细的胳膊，大有将他团成团丢出去的架势。井然掰开保安的手，把尤东东护到身后。
“既然调不出货，请让你们负责人出来。”井然穿着贵气，气场不凡，走路带风，一般人猜不出他是实习生，还以为是对方公司的老板或律师之类的大腕。
雇员权衡了一下，说：“请负责人也没用，这是上面的规定。”
“按照合约，今天之内交不出货，我们可以要求退款和赔偿。让负责人过来商量赔偿事宜吧。”
听到赔钱，雇员不敢担这个责任。赶来的负责人好话说尽，好在东东制作样衣也用不了多少布料，忙先抽了几匹给他，承诺剩下的货会尽快补上。
两人一起骑着小绿来的。回去时还要载布料，后座肯定坐不了人了。尤东东犹豫得挠头，总不能叫井然自己走回去吧。
“你要等公交车吗？还是，我先把货拿回公司再来接你？”
井然却说：“东东，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哦，那你路上小心呀。”东东正要走，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井然你等一下！出口在右边啊，你怎么又往里面走了？你不会还要去杀刚才那个混球吧？”
“对啊，我要把那些瞧不起你的人都除掉。”井然承认得相当痛快。
“不行！我许愿说的是无良甲方，厂商又不符合条件，你怎么还要杀他们？”尤东东从小绿上跳下来，双手抓住井然的肩，生怕自己一松手就放跑一头猛兽。
“他们欺负了你，就在我的名单上。”事实上井然轻轻一晃就能甩开东东的手，但是他没有，“东东，我见不得有人伤害你。”
“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出了人命，那才是伤害我呢！”尤东东刚才在人前拼命抑制自己的情绪，现在终于到了爆发点，“那样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呜……”
人类的眼泪会灼痛精灵的皮肤。可井然原本放在口袋里的方巾在路上就被风吹走了，只好用手去擦尤东东脸颊上的眼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不怪你啊，你也说了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事。都怪我，我是个特别坏的人，才会许这种恶毒的愿望。”尤东东抱住井然，把头埋在他的肩上。
“你连装凶都装不像，怎么会是坏人呢？”井然轻轻拍着哭到打嗝的东东的背，“东东，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能提前结束这一切。”
“那你怎么不早说！”尤东东生气地挣开井然的怀抱。
“你不一定能接受。”
“能有什么事比出人命更严重啊！”
井然深吸一口气，眷恋地环视了尤东东所在的都市：“倘若精灵与人类发生结合，魔法的神圣性就会受到玷污。一旦我失去法力，自然就不能为你实现愿望了。”
“啊？”尤东东愣了好久才消化完井然的意思，“那你没了法力，还当得了精灵吗？不行的，我不能害你，还有备用的选项吗？”
“没有了。东东，我愿意为你放弃精灵的身份。而且当精灵很无聊的，只能被迫实现人类的愿望，不管有多荒唐。我早就想跳槽了。”井然成功地逗笑了东东，缓和了气氛，才方便他提出接下来的问题，“所以，尤东东先生，我可以邀请你到床上一起完成结合仪式吗？”
“等你跳槽成功，还能来和我一起工作吗？”尤东东问。
“从前还没精灵真正尝试过，大概是能的。”
“那你继续当我的实习生，我以后还罩着你！就是，你能让我当攻吗？”尤东东越说越小声，这话怎么听都像他真的要潜井然了。
“什么是攻？”看尽人生百态的精灵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就是攻，强攻，你得让我在上面。”
“既然是东东的愿望，没问题啊。”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尤东东都快眩晕了。
7
男精灵都是大居蹄子，尤东东决定一星都不给许愿池了。
遇见井然前尤东东自定义为直男，当然不知道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上面也可以被玩出九九八十一式。第二天醒来后，尤东东脖子以下都是不可描述的痕迹，疼得像被一群羊驼狂踩过，对此他只能评价：“草泥马啊！”
另一边的被窝已经空了，尤东东心里也空荡荡的。尽管酸痛的身体明确告诉他“东哥咱今天请个病假吧”，他还是强撑着出门上班。
进公司时尤东东还在害怕那群腐女又要嘘他，幸好大多数人跟往常一样无视他的存在，也不关心他为什么走路内八。经过前台时尤东东问薛娇媚：“井然来上班了吗？”
“谁是井然？”薛娇媚忙着补妆，一个眼神都不给。
“就是我的实习生啊，你不认识吗？长得很像大明星朱一龙的那个？”尤东东很奇怪，公司怎么会有女同事不认识井然？井然可是他们整栋楼最养眼的风景啊。
“尤东东你白日梦还没醒呢？你什么时候带过实习生？就算有，像朱一龙一样帅的小哥哥也应该跟我混好吗？”路过的黄小米发出了嘲笑的鼻音。
尤东东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摔坏了，再也拼不起来。
和井然有关的一切真的都消失了，他的工位、他的设计图、还有他和尤东东同款不同色的摩托头盔……唯一能证明井然存在过的就是他在尤东东身上留下的吻痕和牙印。等那些青青红红的痕迹也好干净了，尤东东主动加班到半夜，跑到许愿池边往里面扔了满满一存钱罐硬币，许的都是同个愿望——他要井然回来。
8
夏季很快过去。尤东东把所有的时间和心血都投入在设计上，避免自己一想起井然就不争气地嚎啕大哭。接下去两年的时装周，尤东东有好几件作品被模特穿上T台。人们终于看到他的才华，可他想分享喜悦的人却不在了。
原先的设计部总监出国进修后，张扬把设计部分成男装女装两块。女装部的负责人尤东东当之无愧。从前瞧不起尤东东的人，在听说尤东东每天都熬夜加班到凌晨、看到他把一座座设计大赛金奖捧回来后也不敢有异议。尤东东在众人的掌声里紧张得脸红，想着若张扬让他发表升职感言是得先感谢公司还是感谢父母。
张扬摆摆手让众人先安静：“至于男装部的总监，我们有幸聘请到从意大利进修归来的井然先生。大家掌声欢迎。”
那人西装革履，笑如春风地来了，对尤东东伸出手：“你好，我是井然，余生还请多多指教。”
Fin
脑洞是和 @若安R·A 老师聊天时冒出来的【没错我在暗示大家没事多来勾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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